【白骸】牢(19)

  日头偏西,阳光从叶子缝隙里悄悄钻出,白云随着由地中海吹来的风缓缓浮动,潮湿的空气里带着一丝雏菊的芬芳。

  树影婆娑,慢慢穿过一小片柑橘林,衣物上也沾染了些许清香,从略显偏远的家族领地慢慢步入繁华城区,广场中的许愿池里散落着硬币,池水折映出点点闪光。

  低头看向腕表,指针不急不缓地绕着圈,工作日的下午很安静,街边的咖啡馆里流泻出一段琴音,沢田纲吉走在石板路上,脚步声略显匆忙。

  看着并不熟悉的地图走向未知的目的地,渐渐走出人群,喧嚣被抛到身后,耳边似乎传来浪涛轻拍海岸奏响的乐章,碧波盈盈,飞溅出雪白的浪花。

  止步于一座小小的丘陵前,纲吉仔细确认着,那标注好的目的地就在山顶,绿色的草毯平铺在并不陡峭的坡上,缀着零零星星的雪绒般细小的野花。

  沿一条窄窄的石径拾级而上,教堂孤零零地伫立在山顶,犹豫着推开门,那人还没有到,这里似乎被遗忘很久了,椅子上覆着灰尘,神父也不见踪影,阳光透过穹顶上的彩色玻璃踏入这片神秘的领域,为墙上的壁画渡上一层不甚明亮的光。


  “抱歉,我来晚了,但现在还不算迟到不是么,沢田先生。”

  “是我来得早了。”

  转头看向半敞的门,沢田纲吉有些诧异,那人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,皮鞋和地面碰撞出带着节奏的声响。

  “请问您是?”

  “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不提也罢,还是来谈谈您的雾守吧。”

  轻描淡写地揭过,那人走到管风琴旁边,指尖触碰琴键,优美的乐章从音管中流泻,在教堂里回响。

  “骸是彭格列的守护者,他手里沾染着鲜.血,那些曾经犯下的罪孽无法抹消,也许我没有资格向那些死者的家属祈求原谅,但他被囚十年,还从密鲁菲奥雷手中拯救了世界……”

  跳动的音符戛然而止,让沢田纲吉未尽的话语卡在喉咙里。

  “当然,我并没有想要否认他也是救世主之一的事实。”

  那人停下演奏,把沾染了灰尘的白手套摘下,随手扔到琴键上。

  “但我们这一行讲究‘受人之托,终人之事’,有人想得到六道骸,我们收了定金,自然得把事办好。”

  “他们是谁?”

  不找出幕后黑手的话,这种事还会发生,但自家雾守得罪的人太多,着实不好猜测。

  “关于雇主的事,我无可奉告。”

  那人慢慢走进,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。

  “至于六道骸么,沢田纲吉先生,也许你的雾守没有想象中那么忠诚。”

  “我想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  皱起眉,他从不怀疑同伴,也不喜欢听到这种挑拨离间的话。

  “白兰还活着,是谁帮他瞒过复仇者的呢?”

  “我当然知道白兰还活着,我还知道他和骸把黑曜游乐园拆了。”

  语气带上一丝愤怒,沢田纲吉想起之前和骸的那通电话了,又是一大笔开销,白兰应该很有钱吧,骸也说过让他赔偿了,那么是不是可以狠狠捞一把?

  “如果您愿意交出六道骸,我们可以把白兰送给彭格列处置。”




  “骸大人真的是骸大人么?”

  库洛姆看着自己身旁的人,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,却仿佛在周身竖起一层看不见的墙,对整个世界防备疏离。

  “当然,凪为什么这么问呢?”

  按下心中的慌乱,六道骸笑着把问题抛回去,这孩子果然敏感,就算是其他世界自己也能觉察到不同。

  “骸大人对白兰的态度变了,总觉得您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,但实际上,没有时间发生战斗以外的事,除非在梦境里。”

  梦境么?不,那一切当然不会是梦,六道骸把突然浮现的想法否定,作为幻术师,他不至于分不清什么是现实。

  “只是一时兴起。”

  库洛姆没再说话,这种回答意味着拒绝,拒绝她继续问下去。


  星光揉碎在夜色里,瓦灯黯淡地挂在屋檐下,地中海被夜风摇曳起的波浪撞向岸边,一朵朵碎裂在岩石上,路边的歪倒的玻璃瓶无人捡拾,酒吧里是灯火通明的午.夜.场。

  “骸大人?”

  摘了发箍,靛青色的长发散落至腰间,皮衣紧紧裹在身上,勾勒出完美的曲线,略带病.态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得晃眼。

  “只是为了更好的融入他们,凪不换身衣服么?”

  低头看向自己的制服,白色的衬衣搭配黑色西装裙,领带一丝不苟地打着漂亮的温莎结,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
  “我……”

  “用幻术隐藏在我身边吧。”

  不再都弄库洛姆,六道骸等那抹紫色身影彻底隐去,才抬手推开面前的门。





✿ 啧啧啧,难得换衣服去酒吧,白兰大人真可惜啊,你看不到哦~

骸大人真好看,不行,我得想个法子绿了白兰(。’▽’。)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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